落雨成灰

穿过垭口,便是平原

暖阳

          没有齐嘉豪没有季寰宇的瞎bb也没有失散的那七年,就当他们隐藏的很好吧,时间总能带走一切伤痛,只是时间太长了。

         他们并肩走过那条布满梧桐树的街道,就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隔阂。

         他们的17岁,平淡无奇,却又轰轰烈烈


 


         “看吧,第二,我就说,一个学期保准摸到老虎屁股,”盛望倒着走在江添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含着笑,有些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没骗你吧?”

          江添放慢了脚步,跟在盛望旁边,开玩笑的声音里也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好摸吗?”

         盛望转过身来,一大步跨上了楼梯,整个人高了江添一头,不知道是在回味还是怎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嗯——还行,但是第二的空气不太好,回头让我抢抢你的?”

         江添看着盛望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高天扬的嚎叫打断。

         “卧槽!盛哥!盛哥你牛逼啊!”高天扬本以为自己这次考试要凉,结果没想到自己运气爆棚的又苟进了a班,逢人便嚎,看到江添和盛望两个人更是异常的亢奋,一个箭步窜过来勾住盛望的肩膀,带的盛望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去,高天扬无视了江添那双要杀人的眼睛左右横跳的聊,“盛哥,第二,刚刚老何和别的老师聊天叫我听到了,她说你和添哥只差了五分,诶,这下半学期我们可有的看了,添哥,你的皇位不保了,什么感想?”

         江添的笑意来的快,收的也快,现在就可以冷冷的扫一眼高天扬,然后声音冷淡的接上高天扬堪比弱智的问题:“没什么想法。”

         “操啊,这个兄弟没法当了,”高天扬双手往胸口上一捂,作出一个夸张的胸口中枪动作,他“眼含热泪”的哭诉,“你太无情了,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感情只换来你冰冷无情的五个字。”

        盛望没忍住,抓着书包带子在一边笑的开心,而江添冷冷的看着高天扬浮夸的演技,淡淡的骂了一句:“弱智。”

         高天扬在一边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正在笑的盛望:“我靠,盛哥,他在骂谁?我添哥下凡骂人了?他在骂谁?我吗?”

         盛望忍住笑,看着他哥满脸不忍直视的表情,认真到:“就是说你啊老高,老话说的话,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怎么没有呢?”

         高天扬听了这话彻底瘫了脸,单方面表示要和他俩断绝兄弟关系,不过还是沉默了不到三秒就立刻“回光返照”般的亢奋起来:“诶诶诶,盛哥,刚刚老何说让我们给你腾位置出来,还在添哥前面,你看你要不要小弟我帮你搬东西?”

         盛望挑了挑眉,朝后退一步质疑道:“哦?你确定你没打什么坏心思?你能这么好?”

         “我哪敢,”高天扬一把勾住盛望的脖子带着盛望往前走,“快快快,赶紧搬完赶紧回班,外面冷死了。”

         盛望一脸惊愕的被夺了舍般的高天扬带离现场,期间连回个头说句:“江添你救救我啊你看什么”都没来得及。

         江添话没说出口,心情自然姹紫嫣红,就沉着一张脸跟在盛望和高天扬拉拉扯扯的背影后面走进了b班,刚走进b班没来得及和盛望说话,就依旧是高天扬的一句呐喊打断了他:“盛哥!你一天天往学校放多少东西!你能不能做个人?这谁能搬上去?”

         盛望没好气的回敬了高天扬的大惊小怪:“叫什么,反正是你要帮忙的,自己选吧,江添!你帮我拿一下书包!”

        江添忍住了要冲高天扬翻白眼的心,“嗯”了一声,上前接住了盛望的书包:“还要帮忙吗?”

        盛望搬起自己两摞书中的一摞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用下巴指了指抱头怀疑人生的高天扬:“我觉得吧,老高更需要你的帮助。”

        高天扬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干脆利落的搬起另外一沓书,强撑着潇洒的往外走去,盛望耸了耸肩,回头去看江添:“江添,你能不能, 一会帮我收拾一下这些东西?”

          江添扫了盛望端着的那一沓书,随手拿了一本看了看,然后简单的给出了结论:“你这本今天没用,为什么放这。”

         “你能不能不逃避我的问题,”盛望不满到,“你就直说能不能帮忙?”

         江添无奈,顺势将那本书换到自己手上拿着:“嗯。”

         “那我就放心了,老高!你在哪儿站着干什么呢是不是不行啊?”盛望冲江添笑了笑,随后紧走两步赶上并反超了正一步一挪现在缓在楼梯前的高天扬身边开玩笑,高天扬一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盛望说的这话就来气,他背着自己死沉的书包拿着手里死沉的一沓书费劲儿的撵上了盛望,脸红脖子粗的骂道:“操,盛哥,你说谁不行!你自己把书包丢给添哥光搬个书现在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试试前后夹击的痛苦啊?真不懂你这种资产阶级对我等凡人的压迫。”

         江添拎着盛望的书包跟在这两个“互相关心”的“好兄弟身后,一阶一阶的走上了通向a班的楼梯。

        现在盛望和他转去b班这样的煞笔行为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也爬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第二的位置,现在他们两个人只需要一天天的等下去,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说服盛明阳和江鸥,而往后余生的这些日子里,他们也会这样并肩走着。

        江添的勾了勾嘴角,带着那么一丝笑意跟在盛望和高天扬身后进了班 。                                        

        只是他晚近班级两步,看到的景象就足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翻身做地主”高天扬被盛望拿着黑板擦满班追着跑,帮凶宋思锐还在自己座位上阴阳怪气煽风点火:“诶哟,盛哥,大家只是让你作为年级第二为人民做个贡献,干嘛反应那么大啊?”

         “操啊,宋思锐你作为起哄的人群之一你有什么发言权?”盛望站在讲台上缓劲儿,“你这么能说你怎么不上来擦黑板?”

         高天扬一改刚才搬书时的颓废,精力旺盛的在班级的后排笑道:“盛哥别生气啊,就一个礼拜,添哥上次掉到年纪第九的时候我们也让他擦了,就当是你接他盘了,你们天天摧残底层人民,还不允许我们打击资产阶级?”

         盛望气的要把黑板擦丢出去,高天扬见状不妙连忙躲闪,盛望转头跟着高天扬动作瞄准的时正巧扫到了站在班门口欲言又止要进不进的江添,立即把黑板擦往桌子上一摔,面无表情的诉苦:“江添,我们作为资产阶级是不是要打压他们一下。”

         江添看了他一会,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盛望眼巴巴的等着,最后只等到了他哥淡淡的一句话:“要打压你自己打压。”

         “凭什么?”盛望立马忘了还有“大仇”没报,丢下了在最后一排躲躲闪闪的高天扬,跟在江添身后叽叽喳喳的汇报自己的委屈,“老高都那么欺负我了你就不能有点表示?”

         “表示了,我没帮他拿书包。”江添捡着盛望逻辑漏洞辩驳,企图把这个丢脸的事情翻个篇。

        “这算什么表示,下次高天扬这个傻缺进步了我也要这么干。”盛望在江添身后小声叨叨了两句,最后任命般的走到讲台上整理粉笔。

        

         江添把自己的桌子里的东西搬到后面,一本一本的收拾盛望的一堆课本,等他一点一点的要把这个桌子又恢复成了那个蝉鸣阵阵夏天时候的样子时,抬头看讲台上的盛望是不是要帮助时,才发现楼下的绿荫早已退散,那些光秃秃的树叶在恍然间提醒了江添,盛望来时的那个燥热的盛夏已经过去了,楼下的树叶光秃秃的,蝉鸣声也不在响彻整个校园,那个可以让他把校服袖子推到手肘上的季节早就过去了,现在他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上还套着一件浅灰的羽绒服。

         江添垂下了眼睛,一本一本的把那些课本整理好,把当天需要的课本留着放在盛望的桌斗里,剩下不需要课本和习题则被他挑出来留着摞在一边,企图让这个压根不会自己动手搬回去的小少爷下午放学的时候把这些书都放回宿舍。


         不过虽然窗外景色萧瑟,阳光却仍然温暖,橙黄色的暖阳斜射进班里,与班级内白炽的灯光交映,斜洒在每一个少年少女的身上,屋外的干枯树枝又开始冒出丝丝绿芽,照应着一个新的轮回。

         班里还是吵吵嚷嚷的,但是所幸,那个在盛夏时裹夹着棱角的少年现在站在讲台上认真的收拾着本不该他干的工作,没有因为寒冬的到临匆匆而别。

         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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